Had We but World Enough, and Time
HAD We but World Enough, and Time
只要我们的世界够大，时间够多
Summary:Dante抓住了Vergil。
Dante从彩虹顶端纵身一跃，轻飘飘地降落在棉花糖云上。
受到惊扰的紫色巨龙面无表情地从糖霜山里抬起头来，果冻状的长耳朵在缀着铃铛的姜饼长角下方不悦地前后拍打。
“受死吧，大蜥蜴，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会带公主回家！”他拔出肩后的巨大波板糖，正义凛然的宣告在空气中振荡。
“……吵死了。”巨龙摇晃着半透明的脑袋，从喉咙深处嘟哝道，“噢，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该死……”飞进眼睛和鼻孔的糖霜让它涕泗横流，“真希望你早点儿……早点儿……呃呃——阿嚏——！”一大块黏糊糊的糖浆拍到Dante脸上，巨龙抬爪擦了擦鼻子，“抱歉——早点儿过来。”
说完，它尖尖的爪子探向身后摸索了一番。
“给，别再来了。”巨龙将爪中的东西抛向正忙着擦脸的Dante，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别再做这种蠢得要死的破梦了。”
Dante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流了一大摊口水在Vergil的脖根附近，而后者正用瞪着一罐长毛果酱的眼神瞪着自己。
他尴尬地松开原本紧紧缠绕着对方的四肢（比起温情的拥抱更像是一记夺命锁喉），看着Vergil翻着白眼抓起床单一角擦掉了那摊杰作。
“呃，早上好。”Dante嗫嚅道，Vergil对此的回答是一声鼻息。
这也难怪，毕竟十几天前他们还在一座魔塔顶端互相捅刀，要跟一个前不久还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总不会很容易，即使那个人是你的孪生兄弟也一样。
Dante吐掉牙膏泡沫，抬起头，镜中的白发男人一脸苦相地与他对视。
他搞不定Vergil。尽管做过心理准备，Dante还是低估了他这位兄长作为一台气氛制冷机的运行功率。Vergil的声音总是冷飕飕的，表情也总是冷飕飕的，即使是如此擅长插科打诨的不着调的恶魔猎人，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能让Vergil冲自己笑一笑，而不是被幻影剑戳在天花板上。
在第三次讲出年度笑话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之后，Dante觉得自己有必要寻求外界帮助，于是他执行力颇高地逮住了正在死巷里炮轰恶魔的Lady，一脸严肃地尝试与对方探讨自己遭遇的难题。
站在肉块上的巫女后代抹了抹额头的污血，冷静地指出：“你知道你是在问一位独生女如何跟哥哥相处吗？”
“嘿，别这么无情，我身边能理解现状的人就只有你了，“Dante一边可怜巴巴地瞅着Lady，一边随手给身旁的Gluttony补上几颗子弹，“帮帮忙？”
“我才不要管这些破事……让开，Dante，你正站在我的射界里。”
Dante灰溜溜地回家了。
没人能告诉Dante该如何修复与Vergil之间的关系，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于是他花了好几天苦思冥想，琢磨出来的主意不比今早的梦更聪明，但他不得不把这个主意说出口——意识到这一点的Dante苦闷地冲着煎蛋和吐司叹了口气。
坐在餐桌对面的Vergil看向他。
“啊，不，很好吃，我是说，”Dante觉得小兔子一样哆哆嗦嗦的自己很可笑，但他此刻确实需要比把脑袋伸进Cerberus嘴里时更多的胆量，“健康食品……那个……Vergil，我们今天……”
“你刷盘子。”他的半身不耐地放下刀叉，廉价的木椅椅腿无情地刮擦着地面。
Vergil走过身后的时候，Dante挫败地叹出第二口气——这次没发出声音。拖得越久，他就越没张口的自信，毕竟这个提议听上去既无聊又好笑，连他自己都没兴趣接受，不过……加把劲儿，伙计，至少下次去找Lady的时候你可以说自己尽力了。
想到能有理由再把烂摊子丢向别人，鼓足勇气的Dante站起来，视死如归地迈着大步攥住了Vergil的袖子。Vergil停下脚步，半转过身，把一边的眉毛抬起两毫米。
那双Dante曾几乎失去了的眼睛让他的右手手心一阵抽痛。
他低下头，但还是说了出来：
“Vergil，我们今天去公园逛逛吧。”
他看着自己的脚趾头，等着那声拒绝。等着。
——“现在吗？我身上全是你的口水味。”
Dante抬头的力道差点儿扭断了自己的颈椎。Vergil脸上平静无波，他看起来还是摆着一张臭脸，但他并不……
一朵小烟花在Dante的身体里升腾。
于是他熊抱上去。
“我去洗澡——你敢跟过来就死定了。”
Dante被Vergil迎面抛来的威胁定在原地，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被凿痛的头顶：“……好吧。”他转身走向餐桌，穿过窗户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他身上，“我想我今天可以洗得慢一些，希望不会再打碎什么东西。”
反正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只要我们的世界大，时间多，此时这沉默与羞涩，亲爱的，便都算不得罪过。
——改自《To His Coy Mistress》，Andrew Marvell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