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AJ,JID,阿翰,黑音,有时候还会自称锡戈,嫌麻烦的话叫我D就好。
总得来说是个写东西的,最近正学着开朗起来。你好啊。

五次你没有说话,还有一次你说了

【从分离到重新相遇,三年的时间让我忘记了很多。】

【不过那些被残酷时光夺走的,我知道,我迟早会双手夺还。】


清水无差。全文Sherlock第二人称视角。
相当渣。不过自认为是很甜的甜(大概)。

1.

你拖着一条断掉的小腿由Molly Hooper安排的救护车里走出来,换下了那套沾满血迹的深蓝色大衣,被Anthea搀着——这个黑衣女人意外地很有力,就算考虑到她接受的特工训练她也算是十分有力的——进到了被隐藏在The Diogenes Club的一间安全屋里。
在那儿等着你的,是一把扶手椅,一杯白兰地,一个Mycroft和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你被你的兄长的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差点扑倒在厚厚的地毯上,但也没有因为这次趔趄而错过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颤抖、苍白、愤怒和悲伤。
Anthea无声地退了出去,你扶着扶手椅的靠背支持伤腿的重量。Mycroft瞪着你良久,最终用几乎算得上是虚弱的语气说了一句:
“……这是替Dr Watson给你的,Sherly。”
你本该用嘲讽的语气反对Mycroft再次启用了自打你离开家去牛津之后就再也没用过的那个称呼。
可你没有。你只是把攥着椅背的那只手紧了又紧,什么也没说。

2.

你的腿渐渐恢复了。
现在你坐在一片黑暗里——这房间没有窗户,而你又把灯关了——手臂上贴满了尼古丁贴片,甚至在颈动脉上也贴了一片。
但不够,远远不够。你的大脑绝望地飞转。尼古丁贴片杯水车薪,但你并不想念很久很久以前曾用针头戳进你胳膊并推进体内血液循环的那些东西。你不再是那个二十出头,幼稚可笑的自大男孩了。你知道。
你闭上眼睛陷入更深更深的黑暗。一点点尼古丁让你的意识深处传来刺痛。
而与此同时,很多声音在你的脑海里响起,盘旋辗转,嘈杂聒噪——思考的声音很烦人,你想告诉自己,但你觉得没有必要。
之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会唠唠叨叨、喋喋不休,你会打着滚在被你用盐酸腐蚀过的地毯上徒劳地寻找香烟(你完全知道它们根本不在家里),而从背后投来会是John担忧的目光和无奈的抱怨——John不在这里,所以没有必要。
你的背后空无一人。
于是你抿紧嘴巴,给Mycroft发短信告诉他你要走了。

3.

你拉紧了脖子上的围巾——不是蓝色的那条,当然。
经过了一段时间后你总算适应了高原的海拔,最初那种窒息无力的感觉让你厌恶,你厌恶这副永远跟不上你的头脑的身体。
你也适应了这里的饮食,你的眼睛盯着刚由女主人端来的一盘羊肉,脑子里习惯性地计算着卡路里并下意识地从盛肉的盘子边缘的污痕形状上获取信息
十五分钟后你意识到肉已经冷了,旁边放着的酥油茶也不再冒出热气,于是你掀开门帘走到羊圈花了三分钟找出了那枚被一头古怪的公山羊叼到饲料堆上的镶有圆形蛋白石的戒指,而那个矮墩墩的女人则用蹩脚的英文掺杂着藏语惊喜地询问你是如何找到了这件她失踪近一周的祖传饰品。
你没有回答,只是拉紧了脖子上的棕黑色围巾——蓝色的那条多半是被John当遗物领走了,你想。
西藏的冬天冷得要命。

4.

你艰难地把一把小刀从自己的大腿里拔出来。
已经越来越接近了,你明白,也越来越危险。你撕开自己的衬衫扎住伤口,把染血的刀子丢回躺在地面的两具尸体上——你本以为他们没这么难对付的,而你忘记自己的身体已经好几天没有得到过食物和睡眠这件事了,这愚蠢的疏忽差点让你丢了性命——哦,你都习惯了。
内脏和鲜血的气味弥漫不去。
你笑了。你用染满敌人鲜血的手挠了挠你的短发,它们已经短得没法打卷了。你的笑声越来越大了,在瑞典僻静乡村的夜空中听起来有点瘆人。
你东奔西逃了两年多;你长期睡眠不足,轻度营养不良;你的胸口有几道已经愈合的长长伤疤;你的头皮曾经裂开又被缝合;你的腿还在流血,痛得都快不痛了,可是你此时却满脑子都是某人从报纸里回头看到你手握鱼叉满身猪血一脸愤懑迈进起居室时的表情,你为此满脸微笑。
然后你踢了踢地上的死人,沉默着点起一根高焦油含量的香烟。

5.

你看着属于Sebastian Moran的黑色身影消失在了瀑布激起的白沫中。你的手又在流血,这次是你自己的血。
Moran在愤怒和绝望中狠狠咬了你的手,但是鉴于你把他推下瀑布,扯平了,所以你没太在意。
——你找到了最后一个,你找到了Moran。他大声诅咒,他质问你是如何得知了这个连Moriarty都没有寻找到的藏身之处。你没有回答。你没有表情。你没有炫耀你的胜利,你只是用很久很久以前学习过的柔道技巧把他扔下了死亡的深渊。
然后你自然而然地想到你该回家了。
Reichenbach Waterfall的水声欢欣。

5+1.

你觉得这个门铃按起来的有种陌生的熟悉触感。
你知道他另换了住处,但是Mycroft告诉你他现在就在这里,也许是拜访Mrs Hudson,谁知道呢,也许是在你们的起居室里默默地打扫着壁炉架。
你穿着一身三年前绝不会穿的衣服:脏兮兮的黑皮夹克,深棕却被磨得发白的牛仔裤。你风尘仆仆——哦,他会对你这幅模样做出什么样的评价呢?还有你的短发,你右眉上一道极淡的白色伤疤(还有全身上下的几十处,不过你不确定他会不会看见,也许),你永远的失去了的左手小拇指的知觉和你满脸的疲惫。
……不,不,不。你告诉自己,你应该担心的是John H Watson还愿不愿意见到你。你骗了他,你丢下他一个人去面对一个并不存在的孤独地狱,这很自私。非常自私。即使是以你的标准来说——你的标准是什么来着?
你听见门板那边传来了脚步声,从那脚步声的轻重和频率中你轻而易举地得知他的心因性症状又出现了可是他没有使用拐杖。
你害怕了。被人追杀,被人用枪指着脑袋都未曾让你害怕,可现在仅仅是一个瘸腿男人踉跄的脚步声就让你害怕了。你想要逃走,远远地。
你迅速用手蹭了一下鼻子——那上面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依旧会时不时传来刺痒——你想逃。你的喉咙异常干涩,疼痛,你难以开口,你不得不狠狠地吞咽几下好让自己不要当场因为胃部的翻滚呕吐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你甚至能从那声音里看到十七阶台阶上的灰尘如何依次震荡。
你不知所措,又无法动弹,你的头很痛。哦,当他开门之后你应该说些什么?“早上好”、“我饿了”还是“对不起”?
Stupid, stupid, wrong, wrong, wrong.
可你无法开口。
门在此时开了。
你反射性地在看到那双蓝中透棕的眼睛时开口了。你的声音干巴巴的,好像一株被抽干水分的仙人掌,满身沙粒,顶着没精打采的尖刺,丝毫都不像你自己——可你在这三年里早已忘记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你的脑子不再吵闹了,你停止害怕和颤抖了。你突然知道你该找回你自己了,这意识有如神谕。

【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地。】
【而那个简单的发音里就包含着你需要找回的一切。】

‘John.’

END



PS 如果记得没错,这应该是我写的第一篇Sherlock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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